中国知识界一直有一种完美执念，导致在追求上不停地走极端。从鸦片战争前的中国完美（程朱理学、阳明心学），到鸦片战争后的西方完美（砸烂孔家店--体用问题另当别论），再到西方衰落（儒学复兴）；从迷信儒学，到迷信西学，再到回归儒学（许多狂热的西化派已经回归儒家），实际上是无知（片面了解）和偏执（完美执念）的结果。

实际上，没有制度是完美的（制度是利弊权衡的结果），也没有文化是完美的（文化是一直进化的），因为没有人是完美的。完美是造神的结果，只能造就大量双面人或骗子。因为无法完美，只能掩盖缺点、错误或阴暗面，制造优点、成绩或光明面。如曾国藩，“宁肯错杀一千个秀才，绝不放过一个衣冠禽兽”的屠夫曾剃头形象被掩盖，只剩下《曾文正公家书》中的完人曾文正公。

中国知识界应该告别完美执念，专注于利弊权衡和循序渐进的文化进化。当然，除了“体用问题”等功利主义命题（工具理性）之外，也应该多关注一下“人是目的”等非功利主义命题（价值理性）。